“嗯！”孟老头点点头。
专心吃着碗里的粥。
这种安定的日子，真的很舒心，他也很珍惜。
对朱小的决定，他不会指手画脚，能去见见故人，就足够了。
往后的日子，这样子有吃有喝，没事给朱小看看孩子，其它不能要求太多。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嗯！”
吃了早饭，朱小和方芝上了马车，马车上软软的，方芝把一个铜炉子放在朱小怀里，“夫人，这样子抱着就暖和了！”
“嗯！”
兰凯驾驶马车朝东街而去。
朱小掀开马车帘子，外面冷风嗖嗖，不少孩子相互牵着，“好心人，求求你，给我一个馒头吧！”
“好心人，求求你，给我一个包子吧！”
那些小孩子有男有女，一个个都脏兮兮的，等到他们长大还有好多年。
也许根本活不到长大。
方芝看了一眼，“夫人，这些孩子很可怜！”
“是啊，很可怜，只是我也无能为力！”朱小轻声。
如今她连自己都养不活，下面还有五个人等着吃饭呢。
肚子里很快又要出来一个，这个宝贝疙瘩，要花银子的地方更多了。
得赚钱才是。
她有铺面，也有人，只是要做什么还得仔细想想。
放下帘子，朱小微微呼出一口气。
婺城这里，人工最便宜，但吃食最贵。
能买得起吃的人不多，那些小孩子能活下来的也极少。
“皇帝此举，看似开恩，实则比直接处死还残酷！”
“夫人，莫要再说了！”方芝忙道。
“好，不说了，不说了！”
朱小应声。
等马车到了之后，朱小下了马车，进了保济堂。
伙计见朱小肚子凸出，很明显的身怀六甲，“夫人稍等片刻，东家稍后便好！”
“好！”
朱小走到一边坐下，伙计端了温水上来，“夫人喝水！”
“多谢！”
朱小接过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淡淡的热水，带着丝丝甘甜，这般喝一口，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等了好一会，才见到了保济堂的东家。
“夫人请！”
“大夫！”
南宫翎看了朱小一眼，朝朱小示意。
朱小拿出手腕放在脉枕上，南宫翎伸手给朱小把脉。
这一把脉南宫翎便蹙了眉头。
“？”
朱小的心也揪起。
她有种预感，这身体肯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但不知道是什么？
方芝也紧张的揪着包暖炉子的棉布，满脸紧张，“大夫，我家夫人怎么了？”
关心很真，一点不掺杂小心思。
就是在门口的兰凯也微微蹙眉。
因为颠沛流离，兰凯话很少，干活却从来不偷懒，朱小吩咐的事情，他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屏息静气的等着。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南宫翎询问。
“这恐怕不行，大夫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朱小低声。
她并不太相信面前的大夫。
所以不愿意跟他有所谓的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是光天化日之下不能说的呢？
“……”
南宫翎看着朱小，就没见过这么不把大夫当回事的孕妇。
多少人来他这里，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这妇人倒是好，哪怕看出端倪，也依旧镇定如斯。
他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但一个人能在中了枯骨红颜的剧毒下还活着，是奇迹之外，还得花费无数的灵丹妙药，奇珍异草，更要有当世神医云先生亲自施针才行。
更别说后来又中了不知名的剧毒，差点殒命，那更是要耗费心神，无数的贵重药材去滋养身子。
因为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在第三次剧毒的时候，以毒攻毒，让她流掉了一个孩子，毒也随着那个孩子消散了十之八九，余留下来的，让她忘记前尘往事，至于腹中孩子……
生下来就算不缺胳膊少腿，在智力上也会有残缺。
南宫翎倒是没犹豫，把这些都跟朱小说了。
朱小看着他，好一会才冷冷出声道，“就算他生下来缺胳膊少腿，还是个傻子痴儿，我也会让他做这世间最尊贵的痴儿，谁也别想欺负他，别想伤害他！”
朱小吼到最后，眼眶猩红嗜血。
第一卷 第567章，不共戴天（2更
南宫翎想说点什么，朱小却不再听他言语。
转身出了保济堂。
上了马车后，才狠狠的在垫子上捶了几下，“步曦城，老娘跟你没完！”
“夫人？”方芝上了马车，握住朱小的手，“夫人，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小少爷、小小姐身边伺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朱小回神，看着方芝笑了笑，“傻丫头，就算你嫁人，也依旧可以留在他身边，别听那大夫胡说八道，聪明也好，愚笨也罢，都是我的孩子！”
朱小摸着肚子，“我会把他生下来，不管男孩、女孩，我都要让他做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