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沫思？我是殷茵，我们之前见过。小姨让公司的人来接你，我担心他们照顾不周，亲自过来了。”殷茵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的西装，脸上的妆巧妙地将她脸上那些过于刻薄地部分掩盖，整个人有一种难言的自信气场，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你好，你太客气了，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是一样的。”王沫思同样挂着淡淡的笑，看了她一眼，这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看不出端倪，同样伸出手跟她回握。
跟殷茵的穿着相比，王沫思的就显得十分休闲普通，加上她巴掌大的嫩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那怎么行，别人哪知道你对小姨的重要性。”殷茵打开后座车门，唇角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奇怪的味道。
王沫思权当听不见。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就看到“厉宝宝”三个字在闪烁，接起来就又一秒丢掉正经，“我下飞机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订了今晚的机票回去，公司的车接到你了吗？”厉晴语气温和，王沫思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必然是只有面对自己时才有的温柔，哪怕其他人根本无法从她那张一年到头都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来这种区别。
“恩，你外甥女亲自来接，我这个待遇可够高的啊，这都快赶上你了。”王沫思看着窗外经过的景色，这个城市的变化实在太快，不过两年时间而已，很多地方就跟她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不像是地府，尽管多元画风融合导致看上去诡异，但是总有些地方是千年来都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我知道了，路上小心。”厉晴嘱咐了一句，听到王沫思的应答之后才挂了电话。
王沫思刚收起手机，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的殷茵就起了个话题：“听说你刚研究生毕业回来找工作？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
王沫思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殷总呢，找工作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自己加油的。”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殷茵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盒粉底，借着上面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气色，又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补了补唇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注意王沫思的表情，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只是在问王沫思今天吃了什么。
王沫思才是真的心不在焉，摆弄着手机的流量，玩着之前给自己下的小游戏打发时间。
“如果殷总能够停止对我家庭背景的调查，以及停下在我爸公司的那些小手段，也许我对你的态度也会奇迹般地变友好一点？”她玩着手机游戏，安静的车内响起了一段舒缓的背景音乐。
王沫思此刻低着头，车窗外的光线隐隐绰绰地落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金色形状，一如她此刻的脸庞，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
殷茵合上粉底盖子的动作卡了一下，她朝着车内的后视镜看去，脸上的笑意刹那就被收了起来。
车内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最终殷茵还是挂上了一副得体的微笑，盯着后视镜里映出的女生模样，平静地说道：“王小姐，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谣言，可能这里面是存在什么误会——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在你父亲的公司……？”
王沫思抬眼瞟了一眼那面镜子，忽而抬手打了个哈欠，把手机上的游戏给关掉了，往座椅的后背上靠去，闭目养神。
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模样，偏偏说出的话又十分不简单。
殷茵甚至觉得，这个说是在其他城市读研的小女生，手里有什么特别的渠道。
没道理连小姨都避开了的事情会被她发现。
之前把这个女生从小到大的事情都理完之后，殷茵觉得，这实在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了，到底是哪来的魅力让小姨跟她在一起？
现在她模糊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那种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信号，跟资料上显示的，简直是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杜景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在后座上假寐的人突然开口说了这句话。
这个女生怎么会认识杜家大公子？小姨带她认识的吗？
一时之间，殷茵的心里浮现了许多的疑问，并且从王沫思见面到现在所表现出的形象来看，殷茵越发觉得这个女生捉摸不透。
“厉氏和杜家的合作项目说不上多，两个家族的交情也仅仅在商界而已，我以为小姨会告诉你这些事情？”一个简单的‘不熟’，到了殷茵的嘴里，愣是能山路十八弯再挑拨一下她和厉晴的关系，王沫思水土不服都服她。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长而直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不高不低的鼻梁线条柔和，淡色的唇上偏橙的口红颜色显得她元气满满，她不紧不慢地挑起唇角的弧度，明明是日常的妆容，不知怎的在她开口的刹那，莫名就将她周身的气势衬得高深莫测起来：
“杜景跟我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祖上三代的所有事情——所有人的故事都是刻在脸上的，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前世今生，你亲爱的小姨没跟你提过吗？”
开车司机：“……”感觉自己突然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