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道:“听闻岳帅的腕表无人可以仿制,难怪严君平会深信不疑。”
冯源道:“严大爷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没有信物不谈。我瞧着咱们也得弄个信物让他看看才行——五爷,你们跟岳帅混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件信物?”
卢景翻着白眼道:“没有。”
程宗扬道:“没有就借。”
卢景奇道:“去哪儿借?”
“放心吧,能借来。”程宗扬咬牙道:“妈的,劳力士!就算不走字也能吓死他!”
冯源道:“听说严先生曾任军中文书,与金车骑、霍大将军等人结识多年,强留此间,只怕不好。”
程宗扬一想起被黑魔海骗走的财物就火大,恼道:“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他要不配合,我就让他把地牢坐穿!”
匡仲玉道:“冯兄不必担忧,想想便知道,严先生若是不肯配合,我们当然不能放了他,免得他将来再与黑魔海勾结,与我等为敌。换而言之,严先生若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们便是再强留他几日,他不会有什么抱怨。所以,尽管留严先生在此暂住,左右都无妨的。”
说话间,敖润快步过来,“程头儿,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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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竖着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镜。林清浦的面孔在水镜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程宗扬道:“什么事?”
林清浦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程宗扬指了指耳朵,林清浦省悟过来,重新往铜盆里投了一把灵砂。片刻后,声音响起,“……事关江州,如何处置,还请家主定夺。”
林清浦的面孔渐渐消失,水镜上随即幻化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年青的贵族男子坐在静室的蒲团上,他身着白衣,头戴金冠,手摇折扇,潇洒自若,正是萧遥逸。
萧遥逸凑到水镜前仔细看了他一眼,笑道:“圣人兄,你这气色不错嘛!”
程宗扬也笑了起来,“小侯爷,你怎么有空来临安?”
“有日子没见了,我都快忘了圣人兄长什么样了。”
“那你用得着跑临安吗?大营里不是还有几个影月宗的法师吗?”
“当然还有点别的事……”萧遥逸贴近水镜张望了一下,似乎想确定室内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然后压低声音道:“紫姑娘没在旁边吧?”
“没有。”
“那我就说了啊,”萧遥逸咳了一声,“有人找你。是女的。”
“女的?谁啊?”
“一个姓何,一个姓尹。”
程宗扬恍惚了一下才想了起来,“原来是她们,她们两个都出来了?运气不错啊。等等!何漪莲!我怎么把她忘了!”
程宗扬一拍大腿,猛然间想起何漪莲是洛水第一大帮洛帮的大当家,虽然她是被广源行扶植的傀儡,但好歹也是洛都的地头蛇,自己竟然把她忘了。但话说回来,就是记得也没什么用,人还在太泉古阵扔着,想用也用不上。
萧遥逸的满脸痛心疾首,“圣人兄啊圣人兄,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种败德之事来……”
程宗扬道:“什么败德!别乱说啊,那是紫姑娘收的奴婢!”
萧遥逸一脸不信。
“不信你自己问紫丫头去。”
“那我可真问了啊。”
“问吧问吧。她们人呢?”
“听说你在洛都,她们就走了。”萧遥逸道:“我看她们很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留她们。”
“你就给我添乱吧。”程宗扬狐疑地说道:“你不会就为这点事专门跑到临安吧?”
萧遥逸一张脸笑得跟花一样,“当然是有正事。”
程宗扬心里咯噔一声,“别跟我提钱的事。”
萧遥逸叹道:“还真就是这事。欠陶氏的账,下个月就该还了。”
这事程宗扬知道,孟老大前后向陶氏钱庄借了两笔钱,一共二十万金铢,第二笔还是自己跟孟老大一起去借的,算算时间,离还账日期还剩不到二十天。由于第一笔的利息借出时已经从本金扣掉了,如今本息合计,一共要还给陶氏将近二十三万金铢。而当时的抵押品,则是鹏翼社。也就是说如果逾期无法还款,陶氏钱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走鹏翼社。
程宗扬道:“还差多少?”
萧遥逸道:“江州如今的收入九成都来自水泥,但江州产的水泥一多半都被我们自己用了。每月卖出的钱款里面,不仅要支付江州的重建费用,还有你要求兴建的学校费用,江州之战的抚恤费,大营士卒的军费……卖水泥那点钱别说节余了,根本就不够花的。”
“你的意思是没有一点节余?”
“真不多……”
“还不起是吧?”
萧遥逸伸出四个指头,“下个月最多能还四千。”
“也就是正好能还个零头?”
萧遥逸赞道:“圣人兄,你算得太准了!”
江州的收入程宗扬心里有数,江州之战结束后,星月湖众人沿江建起二十座水泥窖,出产的水泥从每日千石逐步上升到五千石,累计下来已经超过了六十万石。如今水泥生意正是超级暴利期,程宗扬定下每石一枚金铢的天价,仍然供不应求。先是石超拿走了唐国的专卖权,接着云氏拿走了宋国的专卖权,然后剑玉姬也插了一手,要走了晴州的专卖。晋国的水